听声音,墨天翊已经走到了窗边。金盏忙也悄声道:“七殿下,奴婢是金盏。”屋里没有了声音,片刻后,烛火忽然被人吹灭。又过片刻,墨天翊的声音再次在窗边响起。“你怎么来了?阿妤怎么样?”“奴婢正是为此事来的。”金盏忙道,“求七殿下救救我家小姐吧,奴婢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!”听得出墨天翊心中也很担心,“本王当然想救她,可如今本王被父皇禁足在此,根本无法离开这破庙,这可如何是好?”金盏忙道:“请殿下打开窗户,这里有一处假山,刚好可通向院外,奴婢便是这么进来的。只是要走此处,须得淌过池水,实在有些难为殿下......”话音未落,窗户便一点点被人从内推开了。借着月色,只见墨天翊站在床边,往外探头瞧着。池水并不深,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。只是距离窗边还有一些距离,若非假山顶端蜿蜒着伸过来,根本就无法过去。再抬头一看,竟见金盏那丫头犹如耍杂技一般挂在山头,整个身子以几乎不可能的姿势挂在假山和窗户之间。护主心切,竟是什么都不顾了。一时间心中淌过丝丝动容,墨天翊回头看了看重兵把手的房门,果断又回了房,不知带了什么东西,而后一个弹跳爬上窗户,伸手够到了山头。见他愿意帮忙,金盏心中又是欢喜又有些泫然欲泣,忙靠着仅存的一丝内力让自己回到假山上,又拉了墨天翊一把。二人便如此偷摸着从假山上下到池水中,一步一步艰难地淌过池水,湿漉漉来到香客居住的前院,而后找准时机溜下了山去。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,黑暗中忽然有一个身影匆匆跑回了后院,跑到墨天翊的房门前,对着守门的护卫道:“大人,七殿下已经溜出去了。”守门的其中一个神色凝重地微微点头,而后推开房门往内看了看,果然已是空无一人。他复又关好房门,叮嘱门口其余人道,“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,七殿下仍在房内休息。若是有人问起,一概不知,听明白了吗?”众人皆俯首称是。而后一切恢复原状,守门的仍旧守门,告密的转身离开,仿佛当真什么都未曾发生。及至后半夜,监牢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蒙着面纱之人。狱卒拦住此人去路,正欲凶神恶煞盘问一番,那人却是很快拿出一副令牌来在他面前晃了晃,而后又从袖中取出沉甸甸一袋碎银子。狱卒的态度陡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。之后,本来都在睡梦中的罪犯们忽然被大声叫醒。“起来了起来了!”众人因为被扰了美梦而戾气满满正欲发作,可很快便有人发现了异常。“哪儿来的酒味儿?”果然,正当他们以为是幻觉之时,狱卒推着轮车走了进来。只见轮车上竟是摆着好几个酒坛子。那些犯人们一见,登时两眼放光,嘴角的哈喇子几乎要收不住。“今日上头给了咱们好处,每个人赏一碗酒啊。”狱卒扯着嗓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