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熟悉的车跟熟悉的人，于兰睁大眼瞪着他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秦峥冲她笑笑，电话里他的嗓音低沉，轻轻敲打着她颤动的心房：“可以下来吗？”
于兰呆了一秒，声音很低的“嗯”了声。她飞也似的出了门，矜持而克制地同王雅琴解释自己的朋友来熙宁找她。
直到下了楼，坐上了秦峥的车，才反应过来，现在快十一点了，她今晚还要回去睡吗？
秦峥就在这，答案似乎呼之欲出。
她拿出手机，正想和王雅琴说不用给她留门，就被秦峥按住肩膀，她这个弱女子立刻被他按回原地，温热的手掌握持住她的手腕。
“别动，马上到了。”秦峥说。
“去哪？”她从秦峥身上问到了那股沉木香，很浓郁。
“吃饭。”
“你没吃晚饭吗？”
于兰对上他的目光，后知后觉想起秦峥此时本应该在西城陪着二老，可他却来了熙宁。
秦峥俯首：“是，急着过来，没顾上那么多。”
他温柔的脸庞压下来时，于兰脸不知不觉红了，没人能抗拒和喜欢的人亲密接触，即使他们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，可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。
她磕巴道：“陆沿吃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他垂下眼睛，嘴唇贴着她的脸颊，声音传入她发烫的左耳，“我们先回去，稍后会有人送餐过来。”
于兰瞬间无地自容，心说他能来已经很让她高兴了，毕竟熙宁距南城确实挺远，她也不好意思问他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吃个晚饭。
她迅速从秦峥的触碰下脱离，一边摸出手机发消息，一边对他说道：“我先跟王阿姨打个招呼。”
开车的陆沿从后视镜看到二人的互动，眼观鼻鼻观心，默默加大马力。
“今晚玩得开心吗？”秦峥注视着她。
“还不错。”
“今晚要回去吗？”他随口问。
“......不。”
秦峥摸出一盒海苔味的小饼干，有一个没一个地喂着她，他自己也吃，没一会儿就把一整盒都吃完了，由此可见他的确很饿。
她晚餐吃了八分饱，但打了这么久的牌，也有些饿了。
“你怎么不在陪爷爷奶奶过年？”她问。
“陪二老吃过午饭，秦家没有一起跨年的习俗。”他淡淡道，事实上是有的，秦家素来传统，但在他爷爷那辈，就废止了许多无用的规矩，到他这一代，已然没有那么拘束。
“真的？”于兰狐疑，像秦家这样的大家族，怎么可能没有规矩？
“嗯。这两天我会在熙宁。”自然是要陪她的。
“那年后呢，你什么时候走？”于兰又问，她总要把人带去王雅琴面前的，但如果可以的话，她想晚一点。
“不急。”
秦峥说得非常肯定，她也就不再问了，静静陪着他吃，她自己也吃了一点。
大年三十的市中心非常堵车，附近广场聚拢了许多年轻人，有学生，也有情侣，硕大的电子屏清楚地倒数着新年的倒计时。
耳边是广场上传来的热热闹闹的欢呼雀跃，充满了浓厚的烟火气息，她的心也前所未有的感到平静。